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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母亲
东阳山里人
春雨连绵忆母亲
母亲音容驻我心
桃花依旧笑春风
化作春泥培新雏
母亲没有读过书,却始终坚信读书能改变命运。
母亲生在深山、长在深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山村妇女。虽然她年小时因家境贫寒,从来没有上过学堂,但她很有见识,坚信读书能改变人的命运。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她一直关注我的学习,时常会提醒我先做完作业再玩耍,养成好习惯。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小学时每次当我把学习奖状拿回家,母亲都会笑哈哈地亲手将奖状糊在家里最显眼的壁板上,好像那是她的骄傲。
36年前,我初中毕业,当年高小毕业的父亲认定我继续读高中没有用处,因为村里前几个高中毕业的人都没能考上大学,依旧在家务农,并以家里没钱供我读书为由,暗地帮我找好了一位本村竹编师傅,让我学竹编,坚决不让我上高中。但是母亲坚信读书能改变我的命运,告诉父亲,整个白溪乡初中才9个人考上巍山高中,我能考上是她的骄傲,不是负担。母亲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向父亲承诺,我此后的全部读书费用由她一人来负责,不需要父亲离家外出赚一分钱。在母亲的坚持下,父亲才勉强答应让我上高中。
在我高中和大学的七年里,母亲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不怕苦、不怕累,靠她的双手,靠砍柴、割草、摘茶叶赚钱,供我读完大学。那些年,我回家时邻居经常告诉我,母亲时常躬着身一天来回走几十里路上山砍柴、卖柴,回家了还要时不时忍受父亲无休止的怨言,告诫我一定要好好读书来回报母亲。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在夏天暑假期间,母亲、妹妹和我三个人为了帮我挣学费,顶着酷暑,在烈日下为茶场主割肥料草、摘茶叶赚钱的情形。这一幕幕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仿佛就在昨天。
母亲很传统,却丝毫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母亲出生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成长在解放前的封建旧社会,严守三从四德。在我的记忆里,每当冬天寒冷季节,因为父亲怕冷,母亲每天总是把做好的热腾腾的早饭端给父亲,好让他直接在床上吃热饭,睡到中午再起床。但是,母亲又与山村传统妇女完全不同,丝毫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母亲不会坐车,每次坐车都呕吐得的厉害,因此没能来江山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在我女儿出生时,她却主动向我提出,来江山抱孙女。那年我带着六十多岁的母亲生平第一次坐长途汽车。虽然在上车前服了晕车药,但母亲在从东阳到江山的沿途足足吐了十多次,到达江山时脸色已经苍白,浑身无力。母亲在江山带孙女的半年里,虽然言语不通,但是她能通过肢体、语言等帮助,常常与附近带小孩的江山老人们友好相处。她知道我们工作人员只能生一个孩子,所以非常疼爱她的孙女。白天,她就是女儿睡着了,也舍不得离手,始终抱着女儿,还同我说,小孩一放到床上就会醒过来,睡不好的。
母亲很坚强,心里总是先想着别人。
母亲历经二次生死劫难,我都是事后从兄长嘴里才得知的。第一次,母亲在老家二楼平台上收稻谷时不小心摔下。那次兄长硬拉她到巍山医院检查,而她当天坚决要求兄长送她回家,那次足足在家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可母亲怕我为她担忧,影响我的工作,坚决要求家里人瞒着我,直到当年国庆回家探亲时,我才从邻居那里得知。还有一次,母亲因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在喂猪时,头朝下,掉进二米多深的猪栏里,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地。母亲也是怕我为她担忧,同样坚决要求家里人瞒着我,直到我那年过节回家探亲时才得知。我在外地工作27年,在母亲的有生之年里惟一一次让我因为她的原因向单位临时告假,是在2015年她临终前生命垂危之时。
2015年6月26日晚,嫂子打电话告知我,母亲恐怕不行了。我随即向领导请假后,当晚赶回家。次日凌晨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奄奄一息。我和家人立即将母亲送到巍山医院抢救。经过全身检查,母亲患有严重肺气肿,呼吸衰竭,生命垂危,是长时间慢慢积成的。通过7天人工呼吸机的支持和医生护士的细心照料,母亲顺利摆脱了呼吸机,身体状况略有好转。为了替我们儿女省钱,母亲坚决要求出院回家。
7月7日,我同家人商量后,尊重母亲自己的选择,出院回家治疗。在氧气和药物的作用下,母亲好像渐渐恢复,一顿能吃一碗稀饭,一次能吃一个火龙果了。我暗自心喜,一直相信会有奇迹,母亲能转危为安。7月19日,母亲让我先回单位上班,临走时我答应她过五天等休息时再回去。不曾想7月21日凌晨1时42分,嫂子打电话给我,告知母亲呼吸微弱,恐怕不行了。我本能地告诉嫂子,让她帮助母亲转成侧身,并轻轻拍打母亲的背部,帮助她将痰咳出。没料到1时57分,嫂子打电话告诉我,母亲走了,享年85岁。
母亲为人处事,乐观向善,身上的传统美德数不胜数,她的言传身教是我一生最好的老师。
母亲将永远活在我心里。
作者:朱友民,浙江人,网名东阳山里人。喜欢摄影,爱好音乐,善于思考,乐于创作,多为三言二语。
感恩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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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鸥盟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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