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尽沧桑（4）

梦幻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对先生来说是太熟悉了。我刚到门口，他笑容可掬出来迎接。    “我去炒菜！”
   拿走我车上的东西后，他进厨房了，我到地下室去停车。
   先生知道我不吃冷菜，饭已经做好，只待我回家炒菜，趁热吃。
    桌底下火炉上的热气和先生的热情，让我觉得即使是冬天，这世界暖暖的。
    “今天你去看你父母吧！要去看的话早点去！”
    “嗯，等下去！”我吃了一口饭继续说道：“你爸妈身体不好，相隔不远你照顾，我父母都已年迈，我要照顾他们，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再说，店里也离不开人。”
   先生意会我的意思，点点头。
  以前四个老父母，三个孩子的事我都揽下，想象着做得完美。事实告诉我纵然我身心俱疲，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所以，我要学会放下，学会让家里人也分担我的事。先生分担他父母的事，也是我做几十年不完美儿媳的经验，闲话少说。
    先生收拾好碗筷，看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补充：“要去就早点去，这天气冷，时间晚点会更冷，我怕冻了你！”
    这样的话里透着无限关爱，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这样的理由，我无法拒绝。
    父母住在姐姐家，哥哥嫂子也都近花甲了。在我们姐妹的思维中，父母养育我们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所以在赡养方面，能出力的就出力。姐姐耐心比我好，加之她一个人在家，只要照看父母，比我周全。而我是事业、家庭、孩子教育等等聚于一身，自是腾不出多少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他们，特别是年关生意兴隆的时候。
   前几天给姐姐打电话，告诉她我家里有些鱼，送些过去。问她要活得鲫鱼还是要死的黄尾鱼，或者两者都要，姐姐选择活鱼。我准备一只桶，桶里盛些水，捞些鱼放里面，还带些吃的。当然，还有姐姐之前在我网店买的东西。
    到姐姐家的路程比回娘家的路程长得多。一路是104县道，不但路程远，路上还有不少行走的车辆和行人。骑过一段时间，后悔自己万事俱备，还欠一个挡风被没带上。
   到姐姐家感觉大腿处凉气逼人，手也冻僵了。爷和娘坐在桌子旁边烤火，我的到来没给他们惊喜，我对这些表情习以为常。
   放下所有的东西，姐姐拿出一只桶装下我带去的鱼。
  娘坐在桌旁望着我一样一样搬运东西，看到菜和货物，似乎很不高兴。
     “红伢子，你为什么不带水果来？过几天送水果来。”
    我望着娘，思绪万千。以前给父母送水果，娘总说水果冰凉，她不喜欢吃。冰冷的天吃水果不但伤肠胃，对女人来说，还会引起宫寒。所以，我也不吃。娘在我记忆中几十年一直这样保养自己，今日突然破例，这话就像冰一样冻结我的心，委屈如潮涌般涌向胸口。
    这么冷的天，不体谅女儿大老远为她送东西受的风寒和路上的安危！
   过几天！我天天围着你转？我心里默默回复，想着以往种种，我吞下了眼泪。
   我又想到自己养儿女的艰辛，强颜笑道：“您一直都不吃水果的，所以没买。”
    “你别理她，她一直这么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有红薯，比苹果还好吃，你想吃我给你！”姐端来一碗热茶，为我解围。
    “家里有事，我喝完热茶热热身就走！”我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热茶说。
   天，灰蒙蒙的，写照我的心。人，又有谁能满足谁？自己认为做得最好，但也有不尽人意时。所以，做到问心无愧足蔫。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骑着摩托车，破尘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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