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尽沧桑（1）

梦幻

    “老板，我想买一袋玉米子，可惜拿不动！”  老人到我店里买东西，无意瞥见我店里堆放的玉米子长叹。
  看着虽然健朗的耄耋老人。知道他是耄耋老人是他儿子到我店里，和我聊天的时候无意说出来的。
  想想玉米子一袋一百多斤，说是一百二十斤，实则有些短斤缺两。这不是我包装的，上面也没写份量，这是生意人对顾客的一种诱惑手段，我自是不会说破。
     不过，就算短斤缺两，按实斤实两计算，农家养鸡、鸭喂玉米子和稻谷，权衡一下还是玉米子比较划算。
自己家养鸡需要，同时也方便地方人，我只是从中收取几块钱手续费而已，要购买者自己拿回家，不包送。
  短斤缺两也只能说明做生意的人不容易。否则，人家也不会处心如此手段。
   八十三岁，靠着这身单力薄的耄耋之人，杠是杠不回去的；使用他能用的工具，虽然比较省力，但要弄到家至少三里以上，确非易事。如果到外面购买，送的话估计至少贵几块钱一袋。
     农村老人的资金来源：除了国家发的两百养老金，不够的就得孩子们给。这种年纪的人在农村是没什么收入的，最多是自己种些蔬菜自给。
     老人在家有人情、生活费用等等，自是要孩子们月月添补，才能勉强度日。农村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对夫妻至少要养活五人以上，有些更多人，自是不易。
    深知儿孙不易，所以农村老人能省的都省。
    几块钱能买几包盐，吃上个把月；几块钱能买些针线，够缝上几年……一个一个几块钱省下来，一年就有几百上千，这笔钱又能做很多事？！老人们都是这样精打细算。

   看到老人这番为难，我的心隐隐作痛，想想自己以后，老了会不会遇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无助？……都说有轮回，如果我老了会不会也有人像我一样……不管那么多，凭心吧！
   “这样吧！等下我要外出办事，顺便帮您带一袋送您家里！”我忍不住说了。
    “那就好！”老人说完就走了。
    外出办事，一件一件全记在心里，拿出去的、接回家的，事先都整理好，都得牢记着。
  先生把玉米子放在我骑的女式摩托车后面。看着两边力平衡，认为这样放着就行。

   “你得绑一下，一百多斤跌下去，凭我是拿不起来的。”我告诫先生。
  先生接受我的建议，加了绑带。
  开动车子前面摇摇晃晃，知道后面一百多斤硬物不像活人。庆幸自己海拔比较高，开车慢的话，条件反射能及时阻止突然而来的变化。
  十点多网络生意忙完，才从家出发 。   这是烟雾缭绕的天气，不敢欣赏一路美景，只顾驾车前往。临行前虽然穿得比较丰满，但还能感觉某小处有凉意渗入。
   到 老人家有一段非硬化路，凹凸不平，两边且水田，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我知道：车轮稍拐陷入水田或者凹凸处，都是给自己添堵。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没几个过往行人，更别指望别人帮我的忙。何况这老人家独门独院呢！
   到达老人家门口的坪地，家门紧闭。在电话通讯录里搜寻到女主的电话。
   “喂，您好，你家男主在我店里买了一袋玉米子，我已经把玉米子送往您家了！您家门未开……”
   “我不知道！既然是他买的，你就找他！”
  电话那头冷冰冰的。短短几句话，我隐约感觉男主和女主之间的罅隙。我对女主和男主在心里有了评论。
   我个人认为：作为女主，无论夫妻关系多大的罅隙，有陌生人来，就应该回家打开门，这是礼仪。夫妻关系不能影响自己外界的人际关系。像男主一样，明知道我会去他家，理应在家等候。想想老人那番年龄，综合到她年轻时的教育，可她们……我只能归根于没读书安慰自己。
   “那您能不能回家开门？”
    “我在别人家！”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的询问声和聊天声，我猜测着闲聊或者打牌。
   “那您能不能打电话给您家的那位，告诉他我到了你家门口。”
   “好吧！”那边挂了电话。
   外面凉飕飕的，加上周围已枯萎的草木，心中泛起凄凉，暗骂自己犯贱。
  但也不甘心，他家是独屋，只得到离他家附近的人那里去询问。听人家建议，又打附近几个熟人的电话；又跑几户人家询问。这天气居然出汗了，却还没找到人。最后不得不又一次叨扰女主。
   “你把玉米子放我家堂屋或者坪中！钱今天没有，明天让他给你！”
    每当我坐在柜台前的时候，总有人羡慕我有多悠闲，悠闲之余还能赚钱，此刻，我也心酸，也深感世态炎凉。可几人知？几人懂？生活处处有沧桑。我有、男主有、女主有、上面做生意的也有……这些沧桑是谁给的？谁又在乎别人的沧桑了？
   看一下手机时间：十一点多，因为要到银行办事，银行下班是十二点，上午的事上午得做完，只能跑！
    在跑的时候，我又想一百多斤的玉米子，我怎么搬到他家屋檐下？丢坪里的话，玉米免不了被这烟雾浸湿，浸湿了的话不在短期喂养完一定会坏，这样老人家就有损失了。
    弱小的人，她自有生存之道。我尝试着把摩托车骑到他家台阶上，上了台阶有点小喜悦。然后解散绑带，摩托车向我自己身边轻轻一侧，一只手带动那袋玉米子。这样，袋子轻轻滑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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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海 发表于 2020-1-2 14:46
生活不易，好人难当，但世界需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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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

傲雪 发表于 2020-1-2 16:48
生活不容易、处处维难！处处亦沧桑！！

是的，处处亦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