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哺—20唤父

梦幻

        七月五日一晚未眠，我和姐姐哥哥守了父亲一晚，大概三点多大姐和侄女婿他们到了。           七月六日一大清早法事叩拜时，二姐的老大——-我姨侄儿在我耳边附耳说：“姨，外公已走了，你已经尽孝了，不要太过伤心，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你的眼像熊猫眼了。”       两天没吃东西，一夜没合眼，前天晚上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身体不适引起的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来经常熬夜有眼袋的我黑眼圈更加严重，细心的侄儿看出来了。我是没心思和精力去照镜子的，自己当然不知道。听他这细心观察后关切的话语，我很感动。有个暖男侄儿一枚很不错！
    即使病了好几天，几夜没睡好， 我的精神还好。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想着这是一辈子最后孝敬父亲了坚持的缘故。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伤心，但我知道自己很不开心。想起以前看丧事有很多后人谈笑风生的，我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哥自己看好了去火葬的时间。母亲去世因为父亲大小便失禁，我和姐姐一致认为：死者已逝，生者还需要生存。所以两姐妹给父亲洗澡、洗衣服，伺候父亲去了。母亲去火化的事交给了我们的晚辈们，为此姐夫还拿话说。
     这次父亲火化，由我和姐姐坐在灵车上，亲自护送父亲。
      众人把父亲放在一口纸棺里，出门时雨停了，我想这也许是天意顺。
     叔叔叫停欲启动灵车的师傅，吩咐姐姐：“三伢子，记得唤你爷，遇到桥、岔路口，拐弯处，都要唤你爷。唤他跟你们一起走，回来的时候也要记得，你们一边唤他的灵魂才会和你们走。”
     灵车启动，后面的父亲静静地躺在后面，我和姐姐坐在前面，姐姐拿着一叠纸钱，我开始撒。撒钱城市里车辆多，是禁止的，乡下由于地方风俗习惯，没有强制性。据说这是买路钱，死人去阴间的过路费，撒得越多在阴间的路越好走。
        前面说过我对鬼神不敏感，我只担心纸钱遮盖住后面我的晚辈们跟着的车辆引发不必要的交通事故，揉成团尽量往下丢。
       “爷，到了七十公里！”
      姐一声呼唤，往事历历，父亲在田里犁耙、咬着牙齿挑起担担、不紧不慢扯秧、拿着温度计进温室测量温度……情景，如影视在大脑里浮现。
       一声声“爷”却再也听不见回答；一声声“爷”却再也看不见满脸胡子咧嘴开怀笑的情景；一声声“爷”再也没有人叫“红伢子！”……
     天地同悲，天下起了小雨，打湿了我脆弱的心，滚烫的泪不由主地一颗一颗掉落下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努力安慰着父亲在世时我已经尽力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爷，这是是南亩田！”
      姐像是让父亲重新认识他生长的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介绍着。
     “到了你妹妹淑姑家门口！”
     我能感觉到姐姐说话的哽咽声，泪如外面的雨，沥沥下个不停，湿了我的衣襟。
    千声万声呼唤着爷，再也听不到爷答应了，爷走了——走到了一个属于他的另一个世界，愿那个世界里没有病痛，不再劳苦劳累、更不用省吃俭用。
     时间啊！你慢点走！师傅啊！您慢点开！让我多陪陪爷！陪陪我的苦命的爷！
     通往南轩中学的路上，有父亲挑着稻谷送女儿上学的背影，在我的笔下感动了批阅的老师，他还特意在班上阅读，在校黑板报上刊登，说像极了朱自清的《背影》。
       我鼻子塞了，抽噎着！是的，我爷走了，我忍不住这种骨肉分离的精神剥落！
      时间啊！你为什么不可以倒流，回到父亲从前壮年的时候，我依旧是读书的女儿，依旧父亲挑着一期的稻谷送我去读书的时候。
       过了南轩中学后姐姐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再也没有爷走路到她家去了，自己没在家替父亲准备三鲜，告慰在她家门前过身的父亲在天之灵……”
      失落、遗憾、伤心……掺杂着，在我们姐妹心里一遍一遍碾过，碾得满心伤痕。那种一种撕心裂肺血与肉的分离的痛。
      我不停地擦拭着如雨下落的泪水，随着悲伤度加重头胀痛感越来越严重，所有一切动作都缓慢了很多。姐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适，生怕影响到我，加重我的不适。我闭上眼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由于到县城火葬场的路线姐姐不太熟悉，所以由经常到城里去的我代喊，没有往事的勾勒，我的情绪以及不适感好不容易平缓过来。

傲雪

首席沙发！！

傲雪

板凳到位！！

傲雪

今天出差、空细品！！

傲雪

点亮支持、傲雪问候姐姐！！

傲雪

周末愉快！！

飞雪

迟赏精华之作，遥祝创作愉快

飞雪

文章感人，催人泪下

飞雪

逝者安息，生者祈福！多保重

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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