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哺—17送终

梦幻

    七月二日下午学习后回家，晚饭就没吃东西，三日口中无味，腹胀感满满，喝了几口水。      有一种病叫做只要你能活动，自己难受，别人不知道你得了病。我想那几天我也是那样的人。
       知道我身体不舒服，姐姐和哥嫂也没要求我回家，后来打电话才知道哥哥在家，姐姐也没回家。电话里姐姐告诉我，我没给父亲擦洗的这些天，父亲更加瘦了，背后溃烂也更加厉害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以前就只有拇指大一个地方。
      四日一大早哥打来了电话。
      “红伢子，赶紧回家！”语言有点急促。
      我急急忙忙赶回家，隔着几米之外看父亲安静地睡着。叫了一声“爷”也没答应，想必是睡得太沉。
        “还好！”心里想着。
        “你拿来的藕粉昨天，前天吃了一点点，今天不吃了。”
        在我的思维中，吃了一点东西就代表能维持他身体的营养，有营养支撑父亲的生命可以延续。
        “我昨天给父亲理了个头！”哥继续说着。         给爷理发到近一年多里都是哥给他理发。以前是我，父亲不讲究发型，只讲怎样节约花钱。以前父亲、公公、两儿子和老公都是我给他们理发。自从孩子们长大了，理发剪坏了以后我也不再给他们理发了，偶尔给爷理发都是拿哥的器械。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我家堂屋放鞭炮，还要搭棚！所以要你们回家。”
        我没什么经验，所以只听着哥说。
        嫂子告诉我：“你爷昨天还吃了东西。”
        “比以前少很多了！你又没喂知道什么？”哥黑着脸严词责令对嫂子。
         “别说了！”我也阻止嫂子别说话了，一方面哥的脾气暴躁，另一方面谁也不知道父亲怎样，有句话“神仙难断生死。”要是真应了哥的话，以后夫妻俩的日子磕磕碰碰里难免不拿出来说事，我们只得静等时间的答案。
       “我怕你们到时候怨我没打电话给你们，所以就告诉你们，妈去世的时候我也做过梦，自己没注意！”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在送老三去城里考试的路上，所以在她老人家突然去世时没在她身边成了遗憾。
     我们这里的送终是代表人死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守着， 也算是老去的人在世间善终。如果是儿女们在旁边，代表儿女们对老人有孝心，尽了孝道。
      很快，姐姐姐夫也赶来，姐夫旁观，哥哥姐姐到父亲房间看望，出来后也没说个所以然。姐也大声喊了“爷。”像往常一样没答应。
     哥哥说过梦内容后问姐姐有没有预兆……我在厨房帮忙弄饭菜。
       “不管你爷怎样，你家做饭菜的来了，你就让你老公来吃饭，打个电话吧！告诉他快吃饭了！”嫂子边忙着炒菜边对在烧火的我说。
     父亲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能聚在一起是很少有的机会。那天是几年以来的第一次聚会，吃过饭后闲聊的闲聊。我这种情况是不敢去看父亲的，生怕父亲也感冒了到时候哥又责怪我，他们也理解。所以我没敢进去。
        饭后 不久，姐姐邻居打来视频，姐如实说了情况，还把父亲的相片拍了过去给邻居。
       “你爷这样子只怕不行了。我坐车过来看看！”
      听姐姐说有两位邻居会来，其中有一个特别有经验，姐还举例说哪位她看过后去世了。
      很快，姐的邻居来了，嫂子泡了茶，她们茶都没喝往父亲睡的房间走去，当然一行人除了我不敢靠近和嫂子忙着收拾东西都进去了。
       “你们人呢？”那位邻居找到我说道：“赶紧去！”
        “我感冒了，怕传给爷！”
        “这个时候了还怕传？赶紧去！”听这话，我心一紧，赶紧进了屋，嫂子也被邻居请来了。老公和哥摸了父亲的脉搏，说还有脉搏。
    “走了。”那位邻居说道。
    我走上去，这些天不见，父亲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心情沉重地摸了父亲的脉搏，感觉还有点微弱的脉。
     “还有脉搏！”
      走入人群中，只听见一声：“真走了。”
      再看去时，父亲就像往常一样松口气，安详的睡着了，他走了！离开了人世。
来源: 反哺—17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