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也艰难——9、回娘家
“风吹着杨柳啊………”写到回娘家我就想起这首歌。讲到回娘家，成了家的人都知道，女儿回娘家就是父母吃的用的都带上点暖他们的心。也许是应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的话。今年接父母来我家，想让他们住一段时间，可母亲整天又哭又闹。我一个做生意的，要管孩子，管老人，还有家务活，鸡场等等一大堆活要做的人，哪有精力应对她无缘由的吵闹，所以母亲住几天就回家了。父亲住上二十多天后找我姐姐，到处跑，我怕我一忙他走丢了，所以也送走了他。
尽管如此，只要父母在我会每周回家一次，无论刮风下雨，或这或那捎点东西给他们。
今天回娘家是下午两点过十分左右出发，不到两点半就回家了。我除了带着吃的东西，还带来了一个使命，上次回家嫂子提醒我，我有一个月没给父亲理发了。一看父亲一头又黑又粗长势如春笋的头发我就感叹：怎么没父亲这个基因？
回到家把吃的给嫂子，因为父亲八十六，母亲八十七，母亲的病历说是88，开个玩笑：父母出生的时候我没出生，年龄有出入不能怪我。不管怎么说都算耄耋老人，已经不能自理了，所以吃饭的事交给了嫂子。到父母住的房间去看，母亲正躺在床上，一见我就爬起来。
“红伢子，你回来了，又给我带来什么吃的？下次带些水果过来。”
我拆开带去的一盒饼干，一手拿着饼干，一手一瓶牛奶瓶递给她。
“好的，下次带水果。”
这次姐姐在网店买的，加上我带去的东西有差不多十样，我妈有点刁，一直这样，没法！
嫂子就在隔壁，到嫂子那里询问父亲哪去了！母亲也柱着拐杖过来了。见嫂子泡了茶对我说：“红伢子，我也想喝你嫂子的茶！”
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嫂子亏待她一样，看着母亲这般模样我觉得好笑。熟悉母亲的人都知道，只要她 能动，绝对亏不了她。
嫂子悄悄告诉我她今天已经泡过四次茶，都是送到母亲手里。
“想喝就喝呗！嫂子给你泡着在那！”我笑着回复母亲。
“红伢子，我也想理发！”她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对我说。
往年母亲是不会要我帮她理发的，她嫌弃我理发不好看。
“您坐那里去，我帮您理发。”
技术不咋地，真的！连我自己都不敢拍照出来显摆。
“红伢子，我脖子上有头发！”
我又把母亲头发清理不少。
“我想洗个澡，我老了，不能洗澡了！”
“嫂，跟妈妈烧水，我等下帮她洗澡！”
我一边对屋里叫嚷着一边扫着撒落地上的碎发。
刚忙完进嫂子厨房就听见水“嗤嗤……”响，说明一下，嫂子是用柴火烧的水。到母亲那里母亲已经准备好衣服了。
母亲洗澡用的是老木脚盆，也许是习惯了，到我家淋浴她就不开心，总喜欢给我脸色看，而她那个脸色也是我不喜欢的。
我倒好水，给母亲洗了头。母亲坐进盆里，我就拿澡巾浇水给她搓背。
“烫死了！”澡巾刚接触她后背她就大叫。
“怎么就烫了？刚才给你洗头也是这水，我的手还在盆里呢！”母亲爱装我知道，她这样也许是想撒撒娇，我也不经常在她身边，撒娇就撒娇吧！
“还是我自己洗吧！”母亲接过澡巾，一点都不含糊，不久就洗完了，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我就帮她把脏衣服用手搓揉干净。
晾衣服时父亲已经回家，看见我手里拿着理发剪对着自己头顶和他说话，他满脸笑容，搬着凳子坐在外面等待我帮他理发。
“嫂，继续烧水，等下也给爷老子洗澡！”
说完，给父亲理发，光头三下五除二就弄完了，父亲身上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爷，你找衣服，我等下给你洗澡！”
扫完地上的碎发发现爷的房间里脏兮兮的，又匆匆帮他整理。整理时我关注他在那里摸摸索索。唉——老了真难！帮他找到衣服，倒好水。给他脱衣服时磨磨蹭蹭，似乎面对我这个女人羞涩。
前一阵子爷住在我家也是我帮忙洗澡的。在我的思维中，“孝顺”二字中没有男和女，就像父母养我们小时候一样，他们替我们换尿布；给我们洗澡……我们赤裸裸在他们面前，他们何曾计较过我们是男和女？
今天他赤裸裸在女儿面前，似乎难为情。
父亲有些老年痴呆，不信？你看：我帮他洗完澡，把T桖衫衣领口穿进头之后到房间搞卫生去了，他却拿着换洗的厚厚的绒衣做裤穿，也不把衣穿完整。我忙把衣拿掉，他又把准备好的干净的裤做衣穿。
“你也不知道你脖子上有衣？”我拿起父亲干枯的手往衣袖中塞，就像小时候他拿着我的手往衣袖里塞一样。回想以往，暖流在心中涌出，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给父亲穿裤时，他夹着双脚，只得扳开脚给他穿上两只裤脚，就差没把裤子拉上了。房间卫生差不多，再去搓洗父亲衣服时真让我啼笑皆非，他居然脱掉裤子了，两只手伸向裤脚口，把裤子做衣穿，似乎又知道穿不进去，半裸着在洗澡的地方到处寻找。
“找什么呢？”
“找裤子！”
“裤子在你手里啊！”
他不理我，继续寻找。根据在我家居住日子里的习惯，我估摸着他找钥匙。
“你找钥匙吧！钥匙在外面妈的房间，赶紧穿好裤，等下妈妈看见就骂你！”
连哄带骗把裤子穿好，看到刚才干净的裤子又被爷弄得几处有泥巴，心里有点生气。
“这水泥地上的黄泥巴都被你弄到裤子了，这澡没洗似的！唉———”父亲耳背是听不到的，只留下我一个人洗衣服空发愁。
（2020年5月17日）
孝顺的女儿！ 有娘就有家！ 爹妈在就是福气！ 好文欣赏！ 为妹妹点赞！ 凤舞墨轩 发表于 2020-5-19 08:39
孝顺的女儿！
妹子愧受了:$ 凤舞墨轩 发表于 2020-5-19 08:40
有娘就有家！
:hug:谢谢姐姐支持 凤舞墨轩 发表于 2020-5-19 08:40
爹妈在就是福气！
怎么说呢？他们高寿也算是儿女们的幸运 凤舞墨轩 发表于 2020-5-19 08:41
为妹妹点赞！
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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